我的创作关注于事物的过程性与在重复过程中变得细微的不同的细节。这次是在考场上忘记名句名篇默写题目的考生们紧张而临时抱佛脚的创造力。
当前作品主要媒介为视频,行为,装置与绘画。
从小我就对抄写和临摹有着某种抗拒,一方面是因为嫌弃自己没有办法写出课本里的印刷体,另一方面是我排斥在白纸上受到笔画的限制。为了防止我完成不了抄写作业,妈妈有时不得不帮我抄写一部分。
但是或许如同红楼梦里里的林妹妹需要还泪一般,我有时觉得我需要还清我儿时没有的抄写。在自由创作时,我反而会手痒地想临摹一点什么。
有时候我在临摹自己在不断变动的影子,有时候我试图修复一个坏掉的文字,有时把文字放在锅里烹煮,有时候固定在洗脚盆里看到的一闪而过的亮光。
近来在旁观身为语文老师的妈妈改默写题的时候,我逐渐迷失在千奇百怪的默写错误当中:在错题中,似乎都隐含着一种考场压力与残缺记忆下临时抱佛脚的创造力。
诗是背诵错误的诗,但是对于本来就是自由的诗而言,什么是正确呢?文字是不美的文字,但是每个文字都是不一样而充满了一种厌学的活力的文字。
正确是什么?纵观人类的历史,人类不断否定正确和从错误中寻找建立新的正确,从意外中创造新的可能性——说到底,我们只是会思考的芦苇。
我同时感受到了一种被孤独的悲伤,因为这片文字芦苇丛里只有我。认真刻苦的学习者,只会记下正确答案;对学习没兴趣的人,则会把不愉快的考试经历远远地抛在脑后,并不会去赞美自己的灵光一现。